ARTIST Criticism
김시현 평론 珍贵的媒介
珍贵的媒介

贯穿金始炫的作品,始终能看到其认真寻找并规划着只属于自己特有的“韩国式”风格,加以能够代表女性的包袱样式作为基础主题,以该象征物为寄托,袒露难以言表的情绪,搭建内心与现实的桥梁。
“包袱”原是以实用性为主的生活用品,或包裹衣物以便传递,或作寄托保管之用。然而不只于此,宗教中又常作寄托意愿及希望的咒术媒介,在各种仪式中使用。包袱上的“福”、“寿”纹样预示幸福与长寿,同十长生(海、山、水、石、云、松、龟、鹿、鹤、不老草等十种长生物)、龙、凤凰等一起,纹样色彩绚丽,寓意深沉直接,相得益彰。从而,饱含包袱自身的符号属性加之象征寓意,作品色彩浮翠流丹,装饰入木三分,以其独有的沟通方式携咒术的辅助,融之笔精墨妙技法,传递玄之又玄故事。
画家金始炫以如此的依托,融入个人生活感悟,以包袱样式为作为传递语言的媒介,试图开启同观众的一席对话。作品在包袱样式的繁多种类中,选用印刻着韩国传统纹样的包袱表现韩国民族血脉相承的民族情怀,同时注入符合当下的新鲜血液,厚载传统启承当下。另一方面,褪去繁琐的修饰,仅用包袱本身无言的样式将一切娓娓道来。亦如临行前母亲交予子女的那个包袱,朴实无华,寸草春晖。如此重意,包袱不再仅仅物件,而是可以归类于图像式语言沟通的范畴,用寓意鲜明的韩国式符号作为传递媒介,将难以一言而叙的礼、魂、情统一表达到至极。
金始炫的作品中看似过多的装饰锦团花簇,甚至会有些担心华而不实,但经由那些隐藏在布物中的,实则是对媒介所寄托的难以言表,将其定义为“珍贵的媒介”再合适不过。
同时,画家在包袱样式为主体的作品中预留下的讯息,以极端写实主义形式调和组成,使观众的视线自然地集中在包袱原本的纹样上,同其它饰物在相对位置持续的变化下拆解重组,最终形成作品内在事物的完全统一,从而看到了画家始终对其持有距离的静观行为,又或再现了以其他视角观望传统事物的态度。其上所述,无论作品的背景空间是光彩夺目,还是暗淡无光,其中精致的包袱样式始终引人注目。看似改变了叙述的方式,诱使同否定、消极的反面相对立,从而达到视觉和谐。
金始炫通过对视觉的强调,以极写实主义的描绘技法,抓住观众的视线,从充满整画幅的包袱个体逐渐深入、扩张,直至探求到视线无法触及的另一面——穿越画幅的控制,直至思维的领域。再现事物的同时,从感性下笔,延至思绪的共鸣,都是难以不引人注目的。其内在的对造型的特殊架构使得即使无法凭借日常语言交流的部分,也依然可以通过这种特殊的视觉对媒介理解包袱样式背后的符号释义。

附:“包袱”分为宫廷使用的“宫褓”和百姓使用的“民褓”两种。“民褓”根据缝制方法的不同名称也各异,有将多种颜色的布料缝合而成的“百衲褓”,或附加了刺绣的“绣褓”,又或用油纸制作而成的用于包裹食膳器具的“食纸褓”等。